“你交过几个女朋友?”洛易问。

    詹誉愣住了,这个问题他还真的需要认真思考一阵:“我得想想……啊!”

    酒精洒在伤口上带来的猛烈剧痛让他一下叫出了声,詹誉下意识地想低头看看那血肉模糊的一团,洛易一把遮住他的眼睛:“别看。”另一只手还在熟练而快速地动作。

    詹誉咬着毛巾,额头和后背都全是冷汗,肩膀微微发着抖。

    “还能坚持得住吗?”洛易担心地看他一眼,已经眼疾手快地包扎好了伤口。

    詹誉觉得自己的牙齿都在打颤,几乎要不能呼吸了。他闭上眼睛没有吭声,只是轻轻点头示意洛易快点继续。

    他感觉到另一片纱布在被缓缓地揭开,洛易说:“小时候我家门前,有一个特别长特别长的下坡,那时我爸爸给我买了个滑板,我很喜欢踩着滑板冲下去。但有一次,我从滑板上摔了出去…”

    “我的头上缝了五针,每次换药的时候,我都哭得惊天动地。我妈妈就给我唱歌,她唱‘大海啊大海,是我生活的地方——海风吹,海浪涌,随我漂流四方…‘”

    说着,他也轻轻哼唱了起来。男中音的哼唱柔和、低沉,他的音调很准,音色也很动人。但这并不足以麻痹他的感官,詹誉痛得意识恍惚,只想尽力抓住任何可以分散注意力的东西。他想到自己也正在海边,开始幻想和煦的海风,金色的夕阳,海鸥掠水飞过,消失在天际…然后一阵剧痛把他带回现实。

    “你是在把我当小孩哄吗?”所有的伤口都换完药后,洛易解下他口中的毛巾,詹誉皱着眉毛,十分不满地抱怨道。到后来,他基本上已经痛麻木了,“你要让我对这首歌产生阴影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看来下次我得换一首了。”洛易递给他一杯水。

    “谢谢。”詹誉急需补充刚才因出汗流失的水分,他大口喝完,问道,“你做这些好像很熟练,你当过老师吗?还是医生?”

    “管理着一群经常把自己搞的头破血流的学生的那种老师?”洛易扬扬眉毛,冲他笑了笑,他一边换下来带着血的纱布收起来扔掉,一边说“我在苏丹当过义工,当地有很多被流弹误伤的儿童,我在那里照顾了他们两个月。”

    看到詹誉不解的眼神,他迟疑了一阵,“当时我的事业…遇到了一些障碍,所以我ga了两年年,在世界各地到处乱转。”

    “ll,不管你遇到了什么障碍,等我回了陆地,都能帮你解决。”詹誉冲他眨眨眼:“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,毕竟如果没有你,我已经在海里喂鱼了。”

    洛易哈哈大笑起来,詹誉的表情变得很奇怪:“你不知道我是谁吗?”

    “我记得,你告诉我你叫詹誉。”洛易对答如流。

    “我是说,你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吗?”

    “我应该要知道吗?难道你是什么名人?”洛易在水盆里洗干净手,在空中甩了两下。他的表情有些莫名其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