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笑正在楼梯间里和负责清洁的赵奶奶聊天，李老师站在门口叫她：“兼职的这位老师，校长叫你。”
笑笑转身走了出来，她小心翼翼的在她的耳边提醒：“有个长得挺好看的女生过来要求校长非要炒了你，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？”
她摇摇头，不知怎么的，突然就想起了莫希姚。
“你就是兼职的老师？”校长扬起下巴，用鼻孔看她。
校长常年不在办公室，往日里她来上课，从来没有见过他。
“嗯。”她点头。
陈旧建筑的办公室里摆设整齐，窗台向阳通风，上面摆着几株盆栽植物，沙发是上好的皮质，放置文件的柜子涂着一层金光闪闪的边，桌子干净整洁。即便是没有人的办公室，也是必须要有人每天来打扫的。
“你，明天，不，以后都可以不用来了。”校长一只手别在身后，侧身略微弓着身子，用另一只手指着她的鼻子说。
李老师在旁边小心翼翼的插话：“校长，咱们学校的老师本来就不多，大家周一周五都是一天不停歇的上，就盼着周六周日轮着休息一天呢，要是兼职的老师不来上了，那其他老师就一年四季都没法休息了。”
“这年头蹭吃蹭喝的就是多，不要钱的就使劲儿的往里挤。”他越说越觉得愤怒：“那就是别上，等其他老师有空再上，不上这一节课又不会怎么样？”
李老师也不敢再说话了。
“你现在就可以走了。”他对笑笑说。
她站在原处一直不吭声，脑子冷静的飞快转速着，试图想要想到些挽救的办法，闻着动静跑过来趴在门口偷听的一个小孩子突然跑了进来，紧紧的拉住她的手，用手在空气中笨拙的比划：“笑笑姐姐，你不要走！”
校长眼神凶狠的瞪了瞪他，他害怕的躲到她的身后，只露出一只无辜而又恐惧的眼睛。
可是并没有什么可以挽救的办法，眼前的小男孩并不是维持这所学校经营的顾客，他们只是一些只有善良的眼睛才能看见的美好的赠品，而在经营者的眼里，他们只是一些耗费食材的长相丑陋连观赏的价值都没有的诱饵，而笑笑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打工人。
她蹲下身子，纤细而瘦长白皙的手在小男孩的眼前比划：“别担心，校长是想要给你们找更好的老师。”
校长看不懂，还以为他们俩在比划着骂他：“你们够了，走走走，赶紧走，看着就烦，这都什么事儿啊。”
但其实他更烦的是莫希姚那张趾高气昂而他又无可奈何的脸。愤怒就像一个圈，这里的每一个人似乎都在圈上，只是所站的位置不一样。
笑笑去跟赵奶奶告别，说她今天的课上完了就先回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