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仙……”婴勺一开口,觉得自己声音有点不对,清了清嗓子,“仙君……咳,嗯?”
她顿住,反应了好一会儿,忽然意识到了什么,低头看向自己的手。
婴勺:“……”
对面见她看完手迅速上下抚摸胸膛的兄台:“……”
对方辨别出婴勺脸上生无可恋的表情,很不解地问:“有什么不妥吗?”
婴勺咳嗽了一下,正色,用男人的声音尽量平静地说:“没有。”
言罢还露出一个笑。
对面:“……”
看起来笑得并不太开心。
然后便见婴勺脚一勾,碎瓷片在阳光下一闪,转眼就到了她的手上。她一面上下抛着玩,一面抬了眼皮看他:“什么仇什么怨啊兄台?”
“仙君有话好说。”对方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点——并非出于畏惧,而是表达尊重,“在下沉玉,与仙君乃是同乡人。本是同根生,相煎何太急。”
婴勺歪着头看他:“你叫沉鱼,是不是该有个妹妹叫落雁?”
沉玉思忖了片刻,道:“或许以前有。”
婴勺:“或许?”
沉玉认真地说:“好像是被我克死了吧。”
婴勺:“……”
下一刻,碎瓷片便抵住了沉玉的喉咙。
身侧人群拥挤,脚步密集往来,却无人注意街角这一点动静。
锋利的破口紧紧地摁在皮肤上,血线以牙还牙似的缓缓流下,婴勺一手握着沉玉的衣领,嘴角微微勾着,眼中却没什么笑意。在这个距离,她看清了沉玉左眼下一颗血红色泪痣,不太明显,在这张满是凡人气的脸上却显得有些违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