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少谦每去一次医院,心情就一落千丈,回到家再靠贝拉一点点拉回来。

    还说要给人家安全感,结果最近自己的安全感全是贝拉给的。

    事情到最后总要有一个结果,人死已经没办法复生,所有问题最终还是回到钱的问题。

    对方索赔二百八十万。

    医院肯定不能同意赔这么多,尤其还是在过错不明晰,只是想息事宁人的情况下。对方咬死不松口,那就只好走司法诉讼程序。

    打官司不用万少谦出力,但他的脑海总是挥不去那个失去儿子母亲绝望的痛哭。

    人是死在他的手术台上,先不谈责任,总觉得亏欠一份情。

    他私下咨询过,这场官司打下来,对方即便胜诉能得到的赔偿也很少,因为没有证据能证明是医生的失误,充其量赔点慰问金。

    中间消耗的精力呢?在官司过程中,这位母亲会被迫一次次去回忆儿子的死,这未免太残忍。

    纠结了很久以后,万少谦心里有个打算。

    “我想私下跟那家人谈,自己出钱,给他们一百万,这件事就算过去。”

    “一百万?!”姚贝拉被这个数字吓到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,我知道这对你很不公平,这笔钱赔出去,我在近两三年就是穷人了。”自然就会影响和她的生活质量。

    人家刚谈个男朋友了,就要陪着承担债务吗?!

    姚贝拉向来没有花别人钱的习惯,但还是心疼,“可这对你太不公平,你是医生,总会有救不回来的病人,这么个赔法谁受得了?”

    这些他都想过。

    “不会每次都这么特殊,就这一次,行不行?”

    这么重要的事情让她做决定?女朋友的权利有点大!

    姚贝拉知道万少谦为什么要这么做,这个本该救活却没救活的人,让他联想到曾经那个死在他面前的兄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