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徽被他吓了一跳。

    “吱呀-”

    门应声而开,被打断美事的刘献之眉间一派自得,不见半分恼怒。甚至悠悠哉哉越过白石,看向他身后的沈徽,轻笑道:“你倒是尽责。难不成我就如此可怕,还能吃了她不成?”

    沈徽刚刚在门外听了不少调笑,如今乍一听他的声音,说得即便是再正经不过的话,也叫沈徽恶寒不已,生生起了一层战栗。

    白石侧步,将刘献之不怀好意地目光与沈徽隔开,朝着房里低头整理裙摆的翠娘催促道:“姑娘,马车已备好。”

    裙摆早就被刘献之弄成一团糟,偏翠娘又不敢叫沈徽进来。

    她脸上红晕未消,腿也软绵绵的,见其余三人都注视着自己,美目里登时委屈三分,目光若有似无地朝着刘献之,推脱道,“我酒力还未完全消退,刘公子再稍等片刻,可好?”

    她声音魅惑,听得刘献之心头激荡,要不是碍于白石与沈徽,恨不能再将她压在身下,好好疼爱一番。

    沈徽虽未曾与男子独处过,但前世出嫁前也是由家中小娘给晦涩不明的说过几句男女之事。

    只是时间久远,经过被埋重生,这几句不甚重要的话早就被沈徽忘得七七八八。

    如今亲眼见了印在刘献之唇角的口脂,与翠娘明显发肿的唇,她心里不由得泛起了嘀咕。

    若不是白石出声及时,依照刘献之这副浪荡模样,翠娘怕是难已脱身。

    后背蓦然起了寒意,沈徽轻轻攥住白石的衣角,再看刘献之已然没了人样,那双眸子倒像是盯紧猎物的豺狼。

    直到回了府中,躺在自己房内的美人榻上,沈徽还有些发懵。她瞥了眼替自己揉腿的翠娘,忍不住问道,“鱼可曾上钩?”

    腿上的揉捏力道顿失,已经换回自己衣衫的翠娘白着一张俏脸,跪在沈徽身前,抹了两把泪似是满腹辛酸,“姑娘,奴婢也不知刘公子是什么意思。”

    想起白日里在厢房的情形,翠娘脸色渐渐红润,可她心里也的确没底,这个刘献之不仅与打听来的截然不同。还是个花丛老手。

    即便她舍了女儿家的娇羞,也从不给她一句承诺。

    “不知?”沈徽蹙眉,再瞧翠娘那欲说还休的模样,着实有些摸不清翠娘的心思。

    不过这婢子虽然有些贪财,却也不是个欺主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