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下的筷子也换成了刘献之握在杯盏之上的手背,翠娘大胆又热烈。两人独处,刘献之自是来者不拒。
他弯了唇角,捏住那一节莹白的素腕,隔着桌将那些不入流的情话说了个遍,哄得翠娘心花怒放,压根儿不在意自己顶着谁的身份。
两个人越坐越近,搂搂抱抱,自是亲密无间。
厢房里一时热了起来,比起在外的另两人,此处倒真是春意无限。
窗外重新起了风。
云层厚积,阴沉沉的似要再来一场风雪才肯消停。
白石走在人群之中,宽肩窄腰长腿猿臂,说不显眼那都是作假,偏那一双丹凤眼此刻还隐隐含情,不知又惹了多少女子心头热烈,慌做一团。
酒楼四周他寻了好几遍,就连那处西域人的摊子他都去了几次,却怎么都看不见沈徽的身影。现在天色越发阴沉,她又那般怕冷。
怀里似乎还有之前替她暖手留下的冰凉触感,再想起她那时期盼又绝望的目光,白石顿住,忽然改变了方向,要想看清楚又不被发现,也就只有那处短巷里空置的二层楼阁。
因是多年空置,里面总会有些见不得光的人。
若她去了那,可真是羊入虎口。
白石心头渐渐有些急躁,还未迈开脚步,就听见一道低沉的男声在身后响起,“姑娘,你的荷包掉了。”
上元节最不缺的便是这样的戏码,白石皱眉。更加担心那又笨又贪吃的假婢子也被人这样三言两语哄走。
尤其那绣了大白鹅的荷包,若是被人捡了去。
心底渐渐有些不舒服。
白石攥紧手指,长腿一迈,还未走动,就被另一道不自在的女声拉住了身心。略一偏脸,他就看见原本怎么也寻不到沈徽,此刻正侧身背对着自己。
白石松了口气,他本该直接带沈徽回酒楼去,可不知为何,他竟是借着周围的摊子掩藏了自己的身形,偷偷听起了那两人的私语。
“姑娘?”
“多,多谢。”她低垂着头,脸蛋上红扑扑的,也不知是被风吹的冷意使然,还是被面前清秀的男子所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