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有的一切,都是因为你!因为你!”翠娘神色激越,红口白牙恨不能咬死沈徽。

    “况且有一事,孟公子说得是极为有理。”

    翠娘幽幽瞧着红晕渐生的沈徽,“姑娘是主,我是仆。我的生死全赖于姑娘一句话,甚至于我娘,也被姑娘扣在庄子里。”

    “扣?”沈徽挑眉。

    “我家的情况,姑娘不是一直都有所耳闻么?”

    翠娘胸有成竹,一副早就识破的模样,“怎得会那么巧,我前脚刚刚与刘公子有了情,替姑娘受了难,后脚府里人就接了我娘接去了庄子,就连我那个畜生爹,也被人追债打断了腿。这不都是姑娘授意的吗?”

    “姑娘的意思我懂,就是要我安分守己。可姑娘也见了,刘公子对我情热的紧。姑娘又瞧不上他,更怕他万一弄出个宠妾灭妻,沈府脸上无光。所以才用我娘我胁迫我,是不是?”

    沈徽被她一通歪理说得心气憋闷,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。翠娘这性子当真是与她那混账爹有相通之处。

    见沈徽不说话,翠娘更加笃定,只把心中那微末的一丁点犹豫全然抛之脑后。

    想起之前宝瓶吹嘘宋玉娇对自己如何如何之好,翠娘冷笑,宝瓶倒是个忠心的婢子,可又落得什么下场?

    “今日的宝瓶便是明日的翠娘。我若不为自己考虑,当真是妄来人世一遭。”

    “我这条命,从上元那晚起,就已经攥在了孟公子手中。我不信他,难不成信你?”

    “反正姑娘也不愿嫁给刘公子,还不如与我做个人情,伺候好孟公子,等日后我进了越王府,勾住了越王,自然不会忘了姑娘今日相助之恩。”

    “翠娘。”

    沈徽怜她不辩是非,更叹她空长了一身心眼,“现在还来得及。”

    “与你说了这么久,看来还真是对牛弹琴。我不会放你,你怎得就不明白呢?”

    翠娘得意万分,掀起帷幔朝外看了几眼,“前面就是孟公子租下的院落,既然咱们主仆一场,我便再送你一程。”

    马车停稳,翠娘扶着沈徽下了车,瞧她腿脚发软,面上也白里透红,忍不住又附在她耳边欢喜道,“沈徽,你出身再好有什么用,还不是得在这郊外被破了身子。这就是你的命,你合该受着!”

    “我......我的命?”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,沈徽气息不稳,望着翠娘仿佛在看一个傻子,“你真当沈府是摆设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