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尽的黑暗牢牢压制着大地。

    沈徽的气息越来越弱,她不断拍打着上方的木板,喉咙里已然说不出一个字。

    “咚咚咚--”

    “咚咚--”

    像是听到了其中的动静,泥土抛洒在木板上的声音停了下来。

    两道人声渐渐响起。

    “今日真是晦气,要不是那位爷给的钱银够多,我可真真不想趟这浑水。”

    “二哥,这里面到底是哪位?”

    “不该问的别瞎问!”

    “二哥,透露两句呗。要不这活,我心里也不踏实。尤其刚刚,我可听见那里面有动静。”

    “别胡说!你是不是也想躺在里面?!”

    泥土不断被洒落,打在木板之上发出“啪嗒-”的瓮声。

    “救......救命!”喉头就像是浸在了沙地里,干涩难解,呼出的气音也断断续续。

    这一方长棺,被人封的严密。沈徽上不来气,手指紧紧攥住前襟。

    上面针脚细密,正是出嫁几月,她在房中日复一日绣的并蒂莲暗纹。

    少女待嫁的羞意被鲜血染红,渐渐被黑暗吞噬。

    “刘......献......之!”

    她眼角憋得通红,一口怨气久久难平。

    启元年七月初八,沈徽新嫁失踪,刘府大火,嫁娶之日的红绸还未摘下,就被匆匆换了白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