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吉亦无妨的,我素不信这些,不也活到这般大了。阿姊亦无须深信:几块石头便能占得天机,那生而为人,也太无用些。”

    阿叶又笑:

    “公子所言甚为有理……有人预知诸事,亦有人临场机变,若机变如公子,倒不一定须得尽都提前知道……我亦是占着顽。如今祀也祀完了,占也占毕了,倒是赶路要紧……”

    “果然占毕了?不若再占一卦,兴许就大吉了?”

    公子晦又踌躇。

    “已然占毕了,再占什么……公子固不信,再占也无用;若固信,再占出个意思相返的,却信哪个?走了走了,夜都更深了……”

    于是一番撺掇,二人续而赶路。

    漫天星辰,满地夜露,草深草浅,只见二人踽踽而行,身形渐远。

    另有一方夜空下,所覆者,为秦宫灯火璀璨。

    灯火照了郑京来使,亦照了秦宫主簿司诸人,更照了宫人、寺人罗列无数,居中坐着阿茂夫人。

    郑京来使五人,尽着红衣,洗了满面尘灰,吃也吃过了——都吃了两顿了,公子却仍未尝回来。

    “公子却究竟是去了何处?宫兵府兵也尽出宫门去寻了罢?”

    阿茂慌张,悄问左右。

    左右对曰:

    “既说是去了云中原,便并不远的,想是随从人贪玩,撺掇到处去耍了。宫兵府兵分了五队,止有一队留宫中,一队去云中原寻,一队去城中寻,另有两队去遍看近郊村舍,应快有消息了。”

    公子不在,有诏也不好宣,也不知是什么诏,只知是诏。固只好让阿茂夫人拉着来使聊些家常掌故。

    “来使劳苦。一路是走了多久呀?”

    阿茂夫人热络貌。

    来使揖了,答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