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么，现在，”莫长萧抽出一把二尺长刀，“所以，带着你的那份愧疚，对我的，和对她的，去死吧！”
“你知道，这刀的材质是什么吗？”
“什么？莫长萧正要砍下的刀停住了，“此刀，银黑？”
“银黑色吗？将黑铁，青铜，龙晶混和，色泽应当如此吧……还记得当年你曾经告诉过我，想改学剑术，是为了赎罪吗？赎罪吗？”莫长萧缓缓低下头，眼中闪过一丝迟疑，一缕迷茫，但也只有一瞬，“赎罪的话，我为了杀死你，杀死了曾经的自己，而你呢？为了赎罪，放弃了未来的自己，可你太幸运了，你能够追求自己的梦想，你可以正常的活着，对我的愧，你还了，但对她的呢？对她的呢？你拿什么还，那你的血吗？那也不及我之心痛半分！所以，所以，在黄泉中，死吧！”
莫长萧驭马而上，抽出长刀，一道鲜血喷涌到满是枯草的大地上，这血的主人，姓莫，名长萧。
与十年前一样，出手之人，姓赵名绝字子墨。
一把长枪贯穿了莫长萧的胸膛，“烛龙纹，银天芒，这把枪的名字，可是烛芒？”
赵绝并未回答他问题，只是说到“你说要乾玖桀以血来偿还，但你认为，是背负着背叛的罪名以及别人冷眼继续前行，然后消除偏见，取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更容易，还是在黑暗之中，背负着痛苦，悲伤与仇恨，一步步迈向深渊更容易？其实两者没有可比性，一个是承受着向下的负重向上飞翔，一个是拖着破碎的羽翼，承受着一切的痛苦，摩擦嶙峋的岩石，坠向深渊。”
莫长萧沉默了，赵绝继续说道“你从未提到过其他牺牲之人，但因为你眼中只有两人，一个是你自己，另一个是你所爱的人，你只注意到了自己破碎的心和承受的痛苦，我调查过当年那件事，我从韩稷口中的得知，那个女孩，一直，一直注意着你，亦或是说喜欢着你，但你不知道的是，当年，那个女孩，就是内应，就算乾玖桀没有背叛韩稷，那件事，依然会发生，她为了让乾玖桀活下来，告诉了他情报，而你为什么会活下来？那是因为她杀掉了所有想杀你的人，你和她，都是被内心的爱与恨所影响的人，如果她没有遇见你，世间不再有乾玖桀和莫长萧，如果你没有遇见她，也不会有今天，在生命的最后，我希望，你可以明了。”
“明了吗？赵子墨？你叫赵子墨对吗？以你的话，我身后这三百人，怕是活不下吧，或是，这三百人，早已不是我那三百人？”
“暗谋阳算，江山社稷。”
莫长萧长叹一气，一口鲜血涌出，“你赢了，无论是战，还是谋，亦或是心，你都赢了，乾玖桀！我莫某，对不住了！”
莫长萧我住枪头，手上立马流出鲜血，再用力一拽，满衣松红，然后，慢慢转过头，对赵绝说到，“谢了，赵兄。”
脸色逐渐苍白，而前方的乾玖桀没有说话，只是逐渐红润的眼眶中，酌了半点清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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