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雪凤醒过来就为了将遗言说完，然后多看她一眼——
陆凌看着面前闭上双眼没了呼吸的周雪凤，心里不是滋味。
自己一直受她照顾，却连她的性命都没留住——自己要是早点回来，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？
她没忍住，还是趴在病床旁哭了起来。
跟自己关系不好的人死了，她可能还没什么情绪波动，但是一旦有这么个照顾自己很久的人去世了，她真的很难受。
周雪凤的死，让她联想到未来的某一天，金语诺他们都会因各种原因死去，她就害怕，情绪就更加难以控制起来。
她突然发现自己，其实并不能那么坦然地面对死亡。
就像顾秋在她面前灰飞烟灭一样，对她简直就是一次穿透灵魂的可怕伤害。
“啊啊啊！这位小姐！你——你的眼泪！”护士连忙扶起陆凌，“要不要去给眼科那边看看？这血泪——！”
“不用了，之前流过一次，说是情感波动大些就会复发。”陆凌苦笑。
“既然是这样——那——”护士转头看向已经没有了心跳的周雪凤，“病人已经逝去了，还请节哀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陆凌点头。
李霖突然说道：“她的丧事我来办，我欠她的太多了——至少走的时候要轰轰烈烈的。”
“不用你。”陆凌瞥眼看过去，“她遗言都说得很清楚了，随便办了就火化，洒在海里，跟她女儿一样。”
“可是——！”李霖刚要反驳，就对上了陆凌那双冰冷的眼睛。
其实在查到李霖这个人的时候，陆凌就已经不想跟这个李霖“友好相处”了，因为若不是他当年出轨重婚，周雪凤也不会落到没钱给女儿治病的地步。这个男人家底那么厚，他们女儿病重的时候没出现也没给钱，说再多“对不起她”有什么用？
李霖为了不让自己受到法律的制裁，就跟没有背景的周雪凤商量说先跟她离婚，结果呢？婚是彻底离了，敢情也彻底碎了。最后周雪凤还被那个真正的小三污蔑成小三，从那以后周雪凤悲惨的日子就没断过，直到她女儿去世。
她女儿好像带走了周雪凤所有的霉运，她逐渐赚到了大钱，也从工作和社交中逐渐淡忘那些悲伤。
“自己做过什么事情自己清楚，不需要我提醒你吧？”陆凌对李霖冷声，“这是我干妈，而你只是个外人，你就别掺和我们的家务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