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连喂了两碗药,阮阮哪怕晕的七荤八素也本能地开始抗拒,后来便不肯再张嘴了,一亲上去就皱起眉头哼唧一声,很不高兴的样子。

    霍修只得罢休,抬手在她脸颊上捏了两把,摇摇头无奈得很。

    他将阮阮放回到床上,便出了寝间自顾朝书房去,都不知他的书房中究竟藏着什么好东西,竟引得那小东西三更半夜偷溜进来做贼?

    瞧她先前那副轻手轻脚的模样,想来原本应是打算好了神不知鬼不觉的,可结果动手后呢……任谁打眼儿一瞧也能知道她动过哪些地方。

    作为一个贼,真是十足不严谨。

    霍修得了空,沿着被她翻乱的痕迹看了个来回,真正重要的信笺、文牍全被她拂去了一边,连眼神儿都懒得给一个,那她到底在找什么呢?

    再聪明的人也有想不通的时候,他沉口气,撩了袍子在长案后落座,却见外间忽有小厮轻声进了门。

    小厮及至近前躬身道:“大人,那位画春姑娘又寻回来了,说要接阮小姐回家。”

    “人还没醒,教她等着去。”霍修低着头查阅公文,言语淡淡地。

    小厮也不敢多言,应声是,忙退下传话去了。

    可这回人出去了才半会儿,又匆匆折返回来,面上略有焦急,“大人,画春姑娘忧心她家小姐是否出了事,无论如何不肯离去呀,争执间还抢走了孟统领的匕首,定要大人立刻交出阮小姐,否则她就往城中报官,以命告大人……告大人……”

    霍修这才抬头望过来,眉尖轻挑,“告我什么?”

    小厮一咬牙,回话回出了视死如归的决绝:“她要告您奸/淫/掳/掠,强抢民女,无恶不作!”

    嗬,可真是什么样的主子跟什么样的奴婢,逼急了什么话都敢说,说什么也都不过脑子。

    霍修轻嗤了声,“那你让她死远点儿。”

    “额……”

    小厮一张脸都僵了,站在原地踌躇半会儿,实在不知道这话该怎么传。

    这厢进退两难,脚都快在地心生下根了,幸而那厢正巧有婢女面上欣喜走进来,说:“阮小姐醒了。”

    那可是个一张鬼面具就能吓得昏睡近一天一夜的人,霍修哪儿能放心不去瞧她一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