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里的阮阮成了一条日光下的鱼,难耐地干渴和燥热教她不舒服,噘着嘴哼唧了两声,稀里糊涂扭一扭身子稍转过去,正好贴上了那人香香软软的唇。

    她还迷糊着又觉得不高兴,兀自抬手推了一把,“旺财……别闹……”

    那声音嘟嘟哝哝不甚清晰,但话音刚落,衣裳下的手掌稍稍一顿,惩罚性地不轻不重在她身前捏了一把。

    阮阮皱眉哼了一声,人在酥酥麻麻的痛感中醒过来,眯成一条线的双眼在昏暗中看不清楚,但闻一闻鼻尖清冽的香气,脑子里顿时一个激灵。

    “霍郎!”

    她压根儿不记得自己刚刚说过什么,望着他醒醒神儿,突然囫囵不顾地将手脚一并攀上去,重重撞进了他怀里。

    霍修头回发觉她还有那么大的劲儿,猛地一下子撞过来,还教他闷哼了声。

    他将声音咽下去,问:“怎么,想我了?”

    阮阮点头,“你不知道,这些日子我每天都在等你,茶不思饭不想,满脑子都是你,就连睡着了梦中也都是你。”

    她往他怀里挤了挤,试图为自己的话找点儿佐证,“不信你抱抱我,你瞧,我都瘦了……”

    话音儿从霍修胸膛上传出来有些闷闷地,姑娘额前软软的头发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他的脖颈,模样儿真像一只猫儿啊。

    男人的柔情总是不经意间漫上来,她先前睡梦中的出言不逊,忽而就可以既往不咎了。

    霍修眼睫低垂,瞧着她毛茸茸的发顶勾了勾唇,手掌覆在她背上拍了拍。

    他嗯了声,顺着她说:“是瘦了,回头多吃点饭。”

    说着话,便捉住她的手环在自己腰上,“别乱动了,我肩上有伤。”低低地嗓音飘进阮阮耳朵里都是温软的况味。

    阮阮半信半疑,蹙着眉讶异“啊”了声,借着月光瞧,他唇上的颜色都不像平日那么红润了,不像是故意吓人。

    轻手去将他的领口拉开,真的看见右肩处包裹了纱布,许是因她方才搂他的动作太重,压着伤口了,洇出的血迹透过层层纱布渗了一些出来。

    说不清道不明,阮阮整颗心忽地沉了下。

    霍修是她心中不可翻越地高山,理应没有人能撼动他半分才对,但事实证明只是她不能而已,世上有别人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