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宥本来还担心中途会尴尬什么的,真正开始后才发现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。

    理智什么的早已飞走,陌生的观感主宰大脑,疼痛袭来的时候倒是有瞬间恢复清明,她听见何延在耳边呢喃着她的名字,于是理智又快速飞走。

    一夜浮沉,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,房间里只有江宥一个人。

    被子下的身体清清爽爽,何延给她清洗过。不仅如此,连床单被套都换过了,只有空气中挥散不去的气味提醒她昨夜发生过的荒唐。

    江宥动了动,酸痛顿时布满全身,某处传来的疼痛更是让她“嘶”地倒吸了一口凉气,起到一半又重重跌了回去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房门应声而开,俊朗的身影直奔床头而来。

    江宥眼里闪过一抹惊讶,随即把被子拉高,遮住布满红痕的肩头,“不是要走?你先出去,我穿好衣服就……”

    “急什么。”温热的唇瓣落下,何延俯身下来吻了吻她的额头,轻柔地爱抚着她的发丝:“我买了早饭,喝点粥好不好?我已经让前台续了房,咱们再住几天。”

    江宥一听见粥马上觉得饥肠辘辘,但再一听他说几天就啥胃口都没有了:“几天?没必要吧。”

    何延但笑不语,一朝得逞食髓知味,他不觉得自己能够还忍得住。有的事一旦开头就像坏掉的水龙头,关上那是不可能的。

    嘴上却说:“你不累么?”

    江宥当然累,但浑身上下都透着餍足气息的何延却看不出半点累的样子。

    于是她说:“你可以先走。”

    唇边的笑瞬间凝结,何延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:“你说什么?”

    生命大和谐应该把他们更加牢固地结合在一起才是,而不是各奔东西,他觉得自己的听觉一定出现了问题。

    但江宥接下来的话,让他知道他的听觉没出问题,有问题的是这个用完他就要扔的女人。

    她说:“把我行李留下就成,哦,对了,还有别忘了我的身份证。”

    笑容彻底从何延脸上消失,仿佛大冬天里一桶冰水从头淋下,从里到外都冒着冷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