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泌醒来的时候李俶已经走了,夜里他们就吃了一点鱼汤,桌上的点心没有动,他嫌太甜了,每次都送给仆人吃,李亨并不会过问。昨天早上洗澡时在浴室里留下的水汽似乎还未散去,李泌坐在浴缸里,温热的水漫过他的大腿,他低头把大腿内侧干掉的精斑一点点搓掉,皮肤被搓得泛红。

    李俶这些天都在矿上,或许今天不会回来了。听说李亨招来一个新的秘书——这消息竟是从侍女口中得知的——他还没有去见过,以后应该也是要住在家里的。李泌忽然想笑,为自己悲哀,为那个新秘书悲哀,不管他是谁,住在这笼子里都是悲哀。

    “太太,”玉瑶在外面敲门,“您要下楼吃早餐吗?”

    “老爷不是不让我下楼吗。”

    “老爷一早就出门了,没有用早饭,”玉瑶把门稍稍推开一点缝,小声道,“太太出来喘口气吧,我帮您收拾屋子。”

    过了好一会儿,李泌披着外套出来,他只擦了擦头发,没有梳理,但精神却比昨天好一些。

    “老爷说今晚要来您这里住。”

    李泌下楼的脚步顿住:“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早饭在桌上,李泌拣了一块糕点吃,咖啡里的糖加多了,这是李俶的口味。仆人们说新秘书已经到了,却不见有外人来家里。

    “新秘书在哪里,也不叫我见一见。”

    玉瑶给李泌添咖啡:“老爷带着新秘书也去矿上了,说待会儿把行李搬过来,住到一楼的小卧室去,离老爷的书房近些。”

    李泌不再问了。他很久没跟李亨说过话,问起来也只是说“生意上的事你懂什么”,听得多了也厌了,不去自找没趣。吃过早饭,才觉得屋里有点空,李泌皱着眉看沙发上凌乱的靠垫,又问玉瑶:“祁进哪去了,平日里那么勤快,今儿怎么不见他收拾屋子。”

    “太太忘了,昨日不是差他到外面去买几个花瓶么,这时间应是刚出门。”

    “是记性不好了,”李泌捂住嘴哈欠,又想回房躺着,“前几日他是不是还说他母亲要来看他。”

    “是说过。”

    “他母亲做什么的,王妈请了长假,我见陈妈近些日子身体也不大好,她先前说许是要辞了,我想找个知根知底的来给她帮忙接手。”

    “这得问问祁进,等他回来,我去替太太问问。”

    “也不必急,”李泌顿了顿,“到了还是要大少爷拿主意。”

    “太太不过问老爷吗?”